對面牢房中的囚犯們向著楊默等人看來,心裡都在猜想他是什麼身份。
畢竟楊默等人穿著打扮不像是普通人,而且還是被士卒押送進來的。
這些人都是見多識廣之輩,知道這中間別有乾坤,因此也沒有人敢主動上來找事,全都打算先看看再說。
最主要的是蓋聶這個人著實是太有威懾力了,一看就知道不好惹。
楊默小心翼翼的處理著蒙恬的傷口,將被抽打破碎入肉的衣服一點點撕下來,約摸過了小半個時辰,方才輕聲道:「太白,水。」
此時李白和辛棄疾身上的繩索已經被解開,可以自由活動。
聽到楊默吩咐,李白馬上跳起來,走到牢房門口高聲道:「來人!送一桶水進來!」
周圍的囚犯見他如此囂張,更是慶幸自己剛剛沒有上頭。
全都向著門口看去,看一看牢頭會不會給他們送水進來。
李白見沒有動靜,又高聲叫道:「姓馮的只是讓你們不和我們說話,可是沒說不讓你們不聽我們的安排,若是再不送水來,待老子出去,將你們全家殺個趕緊!」
他本就是遊俠的性子,活了兩世都沒受過今日這般屈辱。
馮立心中有火,他比馮立的火更盛。
甚至連殺人的心都有了。
怒吼完之後,不多時,就聽門口傳來鎖鏈的聲音,緊接著牢頭親自提著一桶水走了進來。
也不開門,直接放在門口。
莫說說話,連看也不敢看。
牢頭旁邊的差役手裡提著兩個盒子,一個食盒,一個藥箱。
看了牢頭一眼,那牢頭顯然很是畏懼他,哆嗦著手拿出鑰匙來,打開門。
那差役提著兩個盒子走進來,放在了地上,沖著楊默躬身行禮,也沒有說什麼話,便帶著放下水桶的牢頭走了。
周圍的囚犯見狀,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。
死牢的牢頭可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,今日里卻為何像是小雞仔一般。
眾人的視線又落在了楊默身上,心中猜測這個背對著他們的年輕人,究竟是何方神聖。
。 當日深夜,方載來到葉府,一個輕功跳上屋檐,翻入院子中,按照記憶摸索著來到上玄房間。
「誰?」沒想過方載剛推開門,就被早已埋伏好的上玄攔住。
方載舉起雙手,做着一個投降的姿勢:「上侍衛,我是王妃的人。」
上玄皺着眉,黑暗裏眼睛閃過一絲顧慮,拿着匕首的手依舊架在方載的脖子上。
方載認識上玄,不過上玄不一定認識方載,雖然當時確實是穹靈救了上玄。
「深夜鬼鬼祟祟爬進我的房間是為了什麼?」上玄問。
「實不相瞞,王妃有危險,我希望你借些高手給我,去拯救王妃。」方載有點犯難,上玄不認識自己,而此刻傅容博昏迷不醒。
「王妃不是走親戚了嗎?」上玄不解,王妃確實兩日未歸,但吳幽嘴裏的是,葉文茵回葉府待着了。
「誰告訴你王妃回葉府了?」方載臉疑惑反問。
「你甭管誰告訴我的,說你到底是什麼人?」上玄縮緊匕首和方載脖子的距離,瞬間方載脖子上出現一圈血痕。
匕首鋒利的割破自己脖子上薄薄的皮,金屬撕拉肉體的感覺確實不好受,方載沉着氣:「傅王中蠱昏迷不醒,王妃為了找解藥去各個客棧搜查怎麼可能有閑工夫回葉府?」
上玄沒有回復,葉文茵確實不像那種閑麻煩之人,這個節骨眼去葉府看樣子不怎麼可能。
雖然吳幽說的是,葉侯爺以為傅容博快死了,強迫葉文茵,以她奶奶的生命威她讓她和離。
方載繼續說:「王妃確實危在旦夕,你要是不相信我,明日可去葉府打聽,王妃是否在葉府遊玩。」
上玄鬆開匕首,方載推開門,摸索著來到牆邊,一個輕功跳了出去。
第二日上玄來到傅容博看望依舊昏迷的傅容博。
突然吳幽端著臉盆進來,雖然吳幽十惡不赦,看在這些天照顧傅容博的份上,上玄沒有冷眼相迎,對她淺淺的點了個頭。
吳幽一愣,抱着大大的臉盆手足無措,接着回了個大大的微笑。
上玄起身給吳幽讓出位置,才進來一會,背已經熱出大汗:「既然你來了,那我就出去了,這些天辛苦你了。」
吳幽擺擺手。
突然上玄問:「吳幽說王妃去葉府了,可屬實?」
吳幽一愣,接着點點頭-我親眼看見葉侯爺將王妃姐姐帶走了,嘴裏念叨著讓她改嫁。
上玄點點頭:「這麼多天沒回來看來是心意已決。」
吳幽轉過頭看了眼微閉雙眼的傅容博-我也可以照顧好傅哥哥。
上玄客氣幾聲出了傅容博的房間,不管怎麼說,自己還是願意相信葉文茵的,必須親自去打探一番。
角落裏吳幽看着上玄離開的身影,嘴角上揚。
葉府離傅府不遠,一會上玄就找個過來,平日接應自己的暗衛不在。
上玄在門外踱步,突然一個穿着粉色衣服的丫鬟比了個暗衛才知道的手勢,
上玄跟着指揮繞到後門,此時丫鬟已經早早的等待,上玄環顧了一眼四周察覺到安全才出來:「平日我怎麼沒見過你。」 「挺簡單的。」江朔先給崔越瞥了一眼,然後把卡片翻了過來,對着鏡頭。
——「崔老師最不喜歡粉絲稱呼自己什麼?」
好無聊的問題。
崔越想了想,答:「非酋本酋。」
江朔:「……我又不是你粉絲。」
「哦。」崔越面無表情,「那江老師的意思是不喜歡我?」
死小孩,一看就是還在記恨剛才爆了橙武的事。
竟然還當着鏡頭的面,給他下絆子。
江朔不禁勾唇笑了,「我喜不喜歡你,你不知道?」
問題又圓潤地拋了回去。
然而崔越也不是什麼善茬,看了他一眼,說:「我還真不知道,不如今天趁著這個機會,江老師把話說清楚?」
這話一聽就是互相調侃的玩笑話,沒人會放在心上。
但江朔還是答了,並且答得十分直白,「喜歡的,崔老師這麼帥,古裝扮相這麼仙,戲又好,誰不喜歡?」
「……」崔越聽完頓了幾秒,朝鏡頭說了兩個字,「剪掉。」
記者怕他們自由發揮下去,剩下的問題都問不完了,趕緊cue流程。
繼續抽牌,這次是崔越抽的。
——「請兩位老師互相說出對方的三個標誌性特點。」
這也不算很難,江朔先說。
他是看着崔越的臉說的,「皮膚白,鼻尖痣,脾氣……」
說到這裏,他頓了頓,朝崔越挑了一下眉。
其實他就是故意逗逗小孩,沒想真當着鏡頭的面說他脾氣差,但看到小孩投來的眼神警告,還是有種使壞得逞的感覺。
他笑了笑,才說出最後一個特點,「高冷話不多。」
這還差不多。
輪到崔越,卻毫不留情,「喉結,腿長,本來還可以更長,但是……」
她也學江朔,頓了頓,轉頭看向他。
但江朔一手拿着麥送到她面前,一手支著腦袋看着她,完全不在意。
於是,崔越一本正經地對着鏡頭說:「但是騷斷腿次數太多。」
記者聽了都忍不住捂著嘴笑,倒是騷斷腿本人還挺滿意的表示,「崔老師還挺了解我。」
聊了幾句,江朔抽了第三題。
——「兩位老師平時在劇組除了拍戲以外,還喜歡做些什麼?」
崔越不假思索地回答:「打遊戲被爆橙武。」
接着,江朔也答:「帶他打遊戲,看他被爆橙武。」
記者:「……」
問題都問得差不多了,郭欽那邊派了人過來通知可以開拍了,兩人匆匆說了幾句對粉絲的話,以及對《裁玉決》的祝福,便結束了第一次同框雙采。
等他們走後,記者自己看了看採訪的回放。
尤其是兩人在喜不喜歡這個問題上你一句我一句這段,她重複看了幾遍,覺得還挺有意思的。
到時候劇播了,再把這段採訪放出來,肯定效果不錯。
所以她並不打算剪掉,只交代攝影師回去以後做些簡單處理就行了。
崔越和江朔完全不知情,也沒有把這次雙采放在心上。
卻沒想到不久后,就因為這段雙人採訪,把兩人推到了風尖浪口。
兩人回到片場,走進場景里就直接開拍了。。 「是!」
劉昊的手下,在聽到他的命令后立即答應一聲。
旋即便是抬著已經宛若死狗般的楊建,直接將其給丟了出去。
皇冠酒吧,門口!
楊建被抬出來之後,就宛若是一條死狗般,直接被丟到百米開外的垃圾堆里。
楊建的那些手下。
他們全程跟隨,可誰都不敢多說一個字。
也沒有人敢幫楊建。
他們等到皇冠的人離開后,這才敢撥打醫院電話,讓人來將楊建拉走,搶救。
皇冠酒吧內部!
劉昊點頭哈腰的看著葉天傾,宛若是一條在討好主人的哈巴狗似得,整個人的狀態都是卑躬屈膝。
「你,可以滾了!」
葉天傾淡淡的說道。
「是,是……」
劉昊不敢有異議,更不敢有半點的意見,在聽到葉天傾讓他滾蛋后,他立即離開。
只不過離開的時候,腳步蹣跚,顯然現在的他心裡還是被無盡的恐懼所填充的,並沒有看起來的那樣輕鬆。
「葉先生,那……我也離開?」
薛行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「嗯,你也走吧,你今天表現不錯,我會向瑞商總部提一嘴的。」葉天傾語氣淡然的說道。
他這句很平淡的話,落在薛行的耳朵里,登時讓薛行用一種極其感激的眼神投射過來。
薛行激動的身子都顫抖起來了。
「多謝,多謝葉先生,多謝葉先生。」
他連連道謝,小心翼翼的離開。
有葉天傾的一句話,他升任省級行長就有希望了。
等到他們都離開后,包廂內就只剩下葉天傾,秦無爭,以及滿臉獃滯的坐在哪裡的韓菲菲。
現在韓菲菲整個人,都是處在一種驚呆,傻眼的狀態當中。
她的大腦也是一片空白。
此刻!
他就坐在哪裡,獃獃的看著葉天傾,許久才回過神來。